中国碳市场扶植的几个要害问题

文/王志轩（中国电力企业结合会专职副理事长）

在推动中国碳排放权买卖市场（以下简称“碳市场”）扶植中，笔者经常感触感染到在当局部分、学界、企业界、金融界、公众和国际上对碳市场的存眷者，对中国推动全国碳市场扶植有各种分歧观点。若有人担忧中国碳市场扶植会影响到中国经济的成长，有人担忧碳市场对减碳的感化不年夜，不如用碳税东西更有用，有人担忧碳市场运转后与现有节能减排的政策发生矛盾，有人对已试点多年的省级碳市场与全国碳市场跟尾发生疑问……即使是国度已明白起首纳入发电行业——碳市场的主体，对若何展开碳市场在律例政策层面、手艺规范层面、具体操作层面也是问题多多。颠末对问题的初步阐发，除对碳市场缺少需要的理论根本和对实践环境不领会外，年夜致能够分为四类景象：一是对国度推动碳市场扶植的计谋要求和具体框架不清晰；二是对中国推动碳市场扶植的工作环境（进展）不清晰；三是对中国电力成长特点、碳市场扶植特点不清晰；四是对节能减排政策、新能源成长政策与碳减排政策的全体环境不清晰。是以，有需要对中国碳市场扶植的一些要害性问题进行阐发。

1、全国碳市场的扶植不是要不要的问题，而是若何加速扶植并运转好的问题

2011年10月，国度成长鼎新委印发《关在展开碳排放权买卖试点工作的通知》，核准北京、天津、上海、重庆、湖北、广东和深圳等7省市展开碳买卖试点工作。2013年6月18日，深圳试点在全国7家试点省市中率先启动买卖，颠末几年试点实践，7省市完成了试点工作，获得了丰硕经验。2013年11月，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经由过程的《中共中心关在周全深化鼎新若干严重问题的决议》之（53）提出：“成长环保市场，奉行节能量、碳排放权、排污权、水权买卖轨制……”。2014年9月，国度成长鼎新委印发国务院批复的《国度应对天气转变计划（2014-2020）》第七章第二节“成立碳买卖轨制”中，特地有“加速成立全国碳排放买卖市场”“健全碳排放买卖支持系统”等专款要求。2015年4月，中共中心、国务院《关在加速推动生态文明扶植的定见》之（二十三）提出：“奉行市场化机制。成立节能量、碳排放权买卖轨制，深化买卖试点，鞭策成立全国碳排放权买卖市场”。2015年6月，中国向结合国天气转变框架公约秘书处提交了《强化应对天气转变步履——中国国度自立进献》文件，提出了中国要在包罗碳买卖市场在内的15个方面延续不竭地做出尽力的许诺。2015年9月，中共中心、国务院印发的《生态文明体系体例鼎新整体方案》之（四十二）提出：“深化碳排放权买卖试点，慢慢成立全国碳排放权买卖市场……”。2015年10月，中共十八届五中全会公报提出“成立健全用能权、用水权、排污权、碳排放权初始分派轨制”。2015年10月，习近平主席在巴黎天气转变年夜会揭幕式上的讲话提出“中国将把生态文明扶植作为‘十三五’计划主要内容、……建立低碳能源系统……、成立全国碳排放买卖市场……”。2016年10月，国务院印发的《“十三五”节制温室气体排下班作方案》之六“扶植和运转全国碳排放权买卖市场”中提出“成立全国碳排放权买卖轨制。出台《碳排放权买卖治理条例》和相关实行细则，各地域、各部分按照本能机能分工制订相关配套治理法子，完美碳排放权买卖律例系统”。2016年12月，国务院印发的《“十三五”节能减排分析工作方案》之（三十四）中提出：“推动碳排放权买卖，2017年启动全国碳排放权买卖市场”。2017年12月，经国务院赞成，国度成长鼎新委印发了《全国碳排放权买卖市场扶植方案（发电行业）》。2019年3月，生态情况部印发《碳排放权买卖治理暂行条例（收罗定见稿）》。据新华社北京2019年7月11日电，李克强总理在国度应对天气转变和节能减排工作带领小组会议上指出，要加速成立用能权、排污权和碳排放权买卖市场。

之所以用较年夜篇幅正确列出上述文件和要求，是想申明中国推动碳市场扶植不是仓皇决议，不是权宜之计，不是迷糊其辞，更不是扑朔迷离！从笔者梳理把握的文件看，中心当局部分和处所当局提出的与碳市场扶植相干的要乞降办法还良多，难以逐一罗列。仅从以上列出的相关文件就不难看出，中国碳市场扶植有着坚实的政治根本和国度许诺，有着持久的理论研究、国际经验鉴戒和国内实践根本，有宏不雅政策框架和中微不雅轨制办法……总之，中国在已展开了年夜规模、长时候、多体例的碳试点根本上，全国碳市场扶植也进入了实操阶段。首要表示在：

一是当局部分积极推动。2018年4月，应对天气转变工作本能机能由国度成长鼎新委调剂至新组建的生态情况部，由生态情况部继续鞭策全国碳市场扶植。公然材料显示，已制定完成了2016、2017年度碳排放数据陈述与核对和排放监测打算、全国碳排放权注册挂号系统和买卖系统扶植方案，完美了全国碳市场主要机制设想、向相关方面收罗碳配额分派方案定见等。2019年3月，生态情况部公然发布《碳排放权买卖治理暂行条例（收罗定见稿）》，标记着全国碳市场立法工作和轨制扶植获得了主要进展，将为全国碳市场扶植供给政策根本和律法保障。

二是行业企业最先步履。因为全国碳市场起首在发电行业睁开，当局应对天气转变主管部分很是正视阐扬中国电力企业结合会（以下简称“中电联”）的感化，在天气转变本能机能调剂前，国度成长鼎新委办公厅就拜托中电联展开全国碳市场扶植的相干工作；退职能调剂后生态情况部天气司继续拜托和指点中电联展开相干工作。按照工作需要，中电联紧密亲密与电力企业增强沟通和协作，在能力扶植上，强化了电力行业低碳成长沟通调和平台和手艺支持平台扶植。在2009年成立电力行业应对天气转变中间、2011年成立以电力企业为主体的电力行业应对天气转变调和委员会和具有社会代表性的专家委员会、2015年成立以发电企业工作层为根本的电力行业碳买卖工作组的根本上，2019年又成立电力行业低碳成长研究中间。在工作内容上，在本来展开的碳市场和碳税对电力行业影响研究、电力行业低碳成长线路图研究、介入温室气体排放核算与陈述要求（发电）部门的国度尺度草拟、二氧化碳排放尺度手艺系统研究等工作的根本上，又新展开了碳市场（发电行业）扶植中的碳价机制研究、《发电企业碳排放权买卖手艺指南研究》《全国碳排放权买卖信誉系统研究》《烟气在线持续监测系统在火电厂碳排放监测范畴的利用研究》等。对企业培训上，在天气司指点下，编写了碳排放权买卖（发电行业）培训教材并展开了多方面的培训和工作钻研。在协助当局方面，对相干律例政策提出了定见建议，重点介入了发电行业碳配额分派方案和碳市场运转测试方案的制订，已完成了《发电行业碳排放权买卖市场运转测试方案（收罗定见稿）》，完成了自备电厂介入碳市场的调研工作。

2、时期布景和行业特点决议了全国碳市场（发电行业）的中国特点

纵不雅国表里碳市场，其扶植环境和运转模式不尽不异。我国试点省市碳市场设想各不不异，即便是较为成熟的欧盟碳市场其运转机制也履历了屡次调剂，并在不竭完美中。这充实申明用一种碳市场模式不克不及包打全国。全国碳市场起首在发电行业展开，市场扶植必然要合适国情，正确掌控我国社会经济成长所处的时期布景，与电力行业的成长近况相顺应。我国正处在汗青上最为普遍而深入的社会变化期间，处在近代以来最好的成长期间，处在全球管理系统和国际次序变化加快推动期间，处在周全建成小康社会的要害期间，处在能源电力向洁净低碳、平安高效转型的进程中，这一时期布景决议了全国碳市场的汗青定位和中国特点。

01电力成长获得光辉成绩，电力供需总量均为世界最年夜且仍将延续增加，能源平安和可延续成长挑战凸显。

颠末鼎新开放40年的成长，中国电力范围已为世界第一，同时，手艺程度、能源效力、环保程度也进入了世界进步前辈行列，整体上由电力小国、弱国成长为电力年夜国、强国。截至2018年末，全国全口径发电装机容量19亿千瓦；1978～2018年，装机容量增加33倍，装机容量从2013年最先位列世界第一；2018年，人均装机容量达1.36千瓦摆布。全年全国发电量为6.99万亿千瓦时，中国发电量占全球发电量约1/4，中国人均用电程度延续提高；1978～2018年，发电量增加27倍，全国发电量从2010年最先位列世界第一。处理了持久以来以电力欠缺为首要特点的电力供需问题和14亿生齿年夜国的无电生齿用电问题，缔造了世界古迹。但是，中国仍面对成长不服衡不充实的凸起问题，城镇化率程度低、成长需求年夜，将来相当长一段期间电力供需总量仍将延续增加。发电行业面对能源平安、可延续成长等严重挑战。

02发电行业不竭向洁净低碳标的目的改变，碳市场范围将是世界上最年夜的碳市场，也是能效程度最高的碳市场。

从电力布局看，非化石能源发电占比逐年提高，但煤电依然是我国电力、电量的主体。

非化石能源发电占比提高。截至2018年末，火电装机容量114408万千瓦，占比60.2%（此中燃煤发电100835万千瓦，还约1%的余热、余气、生物资能等非化石发电；煤电装机占比从2010年66.9%降落到2018年53.0%）；2018年，火电发电量49249亿千瓦时，火电发电量占比从2011年82.5%降落到2018年70.4%。我国水电、风电、太阳能发电、核电等非化石能源发电装机容量占比到达40.8%，发电量占比为30.9%。

火机电组布局延续优化。30万千瓦和以上火机电组比例由1995年的27.8%增加至2018年的80.1%，提高了52.3个百分点。热电联产机组的比例从2000年的13.3%提高到了2018年的43.6%。

碳排放强度延续降落。按照中电联统计阐发，2018年，火机电组平均供电煤耗为308克/千瓦时（净效力为39.9%），火电二氧化碳排放强度约841克/千瓦时，比2005年降落19.4%；全数发电体例的二氧化碳排放强度约592克/千瓦时，比2005年降落30.1%。从2007年最先，中国煤电发电的碳排放强度最先低在美国、加拿年夜、Australia、法国、英国等国度。以2005年的煤电碳排放程度为基准进行比力，2006～2018年，经由过程成长非化石能源、下降供电煤耗和线损率等办法，电力行业累计削减二氧化碳排放约137亿吨，有用减缓了电力二氧化碳排放量的增加。此中，供电煤耗下降的进献率为44%，非化石能源成长进献率为54%。

固然煤电装机比重、火电发电量比重继续降落，但当前甚至将来一段时候煤电依然是我国电力、电量的主体，中国电力依然是一个庞大的高碳布局系统。在早期被纳入全国碳市场的电力企业约1700家，触及二氧化碳年排放约30亿吨，将是世界最年夜的碳市场，且因我国燃煤发机电组平均运转春秋为12年摆布，百万千瓦机组平均运转春秋5年摆布，碳锁定效应较着，以煤电为主的电源布局使电力行业碳排放总量仍将增加，电力碳排放节制任重道远。

03低比例煤炭操纵程度，缺少矫捷性调理电源，电源电网不调和，煤电企业的年夜面积吃亏，和洁净能源发电消纳坚苦等问题，增添了碳市场扶植的难度和运转的不肯定性。

一是与中国煤电洁净高效成长相对应，煤炭的整体洁净操纵程度还较低，中国电煤消费占煤炭消费的比重平均约50%，美国91%、Australia91%、德国80%、加拿年夜78%、英国73%、印度70%。

二是跟着风电、太阳能发电为代表的新能源发电实现了超高速成长，装机占比延续提高，但因为对电力转型的全体性、系统性熟悉不足，对转型的坚苦估量不足，应对问题的办法不力，叠加了必然水平的新能源无序成长问题后，新能源发电操纵率低的问题依然严峻，假如不从市场机制上处理问题，则将多是一个持久性、频频性问题，新能源发展会遭到限制。

三是煤炭价钱多年运转在高位，且因为部门地域在曩昔几年乃至更早具有煤电和各类电源无序成长和电网电源不调和问题，加上电力转型等多种身分，煤电操纵小时数延续降落，年夜面积煤电企业运营坚苦，2018年全国火电企业吃亏面接近50%，不但影响到企业的保存和成长，也影响到低碳电力转型。

四是电力系统优化不敷。煤机电组的容量散布、地区散布、区域电网间散布不服衡，矫捷性电源不敷，电源电网不调和，使电网年夜规模优化设置装备摆设能源电力的感化阐扬不充实，消纳可再生能源的能力受限；电力需求侧治理感化阐扬不敷，特别是需求侧响应方面短板较着；高效煤机电组低效运转，煤电替换散煤的感化阐扬不充实，使煤电提效、降碳、改良情况质量的感化阐扬不充实。

以上相关中国碳市场的时期定位和中国能源电力转型特点，是中国率先以发电行业为主体的全国碳市场扶植模式区分在中国试点地域和国际上各类碳市场的底子缘由。除碳市场的根基功能和感化外，时期给中国碳市场扶植提出新的试题：中国煤机电组平均能效程度和碳排放强度已达世界进步前辈，部门机组到达世界领先程度，碳市场若何进一步发掘煤电“低本钱减碳”的空间？热电联供的能源操纵总效力年夜在纯发机电组，碳市场若何增进热电联供的范围，加年夜替换散煤供热的力度？碳市场若何增进可再生能源电能的消纳，表现出可再生能源低碳的价值？碳市场在增进中国地域经济成长不服衡、电力系统优化方面若何进一步阐扬感化？

3、配额科学、政策调和、主体调和、碳市场与电力市场调和是中国碳市场扶植和安稳运转的要害地点

01配额科学，调剂无方

碳市场是最能表现市场感化和当局感化连系慎密的机制。阐扬好市场机制的决议性感化和更好地阐扬当局的感化，是设想好碳市场的总准绳。此中，配额分派是碳市场的焦点，也是更好阐扬当局感化的要害环节。“适度从紧”配额已肯定为中国碳市场扶植的根基准绳之一，也是业内共鸣。理论和实践都证实，没有“从紧”的配额，就没有市场活力或市场的活跃度会下降。电力行业是根本性、公用性行业，配额分派应在不较着增添企业承担的根本上，激起企业介入碳买卖的积极性，包管必然的市场活跃度，增进电力行业布局调剂，下降企业碳减排本钱。同时，因为中国火力发电手艺程度和效力居世界领先程度，手艺减排空间很小，要留意避免配额发放过紧的环境，不然会增年夜企业不公道的履约本钱，严峻影响到企业的出产运营勾当，进而影响到电力行业的平安不变运转。建议在今朝构成的电力行业基准值配额阐发方式共鸣的根本上，进一步凝集共鸣，尽快肯定配额分派方案。

现阶段提出的碳买卖配额分派方案可用在测试阶段，目标是保障必然范围的电力企业实行买卖。跟着碳买卖的逐步深切，要采取配额调剂和调理机制，连系买卖进程中表露的问题，跟着MRV（二氧化碳监测、陈述、核对）系统的逐步完美，慢慢调剂基准线设置的精准度和笼盖面。

02政策调和，低碳管辖

固然碳市场政策东西不成能处理所有能源电力成长问题，但与能源总量节制、煤炭总量节制、能效查核、可再生能源成长、保障可再生能源消纳等政策东西都十分紧密亲密。从问题导向动身，全国碳市场扶植必需要斟酌政策间的调和问题。

做好方针调和。减排目标系统要简化，特别是尽可能削减定值束缚性目标。我们应以我国向国际社会的许诺方针为根据，肯定我们的碳减排目标系统，同时要按照应对天气转变情势的成长、我国经济成长和碳减排进展，研究更加科学的碳减排许诺方针，并实时修订响应的碳减排目标和方针。一方面，能源范畴应对天气转变的焦点目标是节制二氧化碳排放总量，且由于碳“总量”具有“加和”性和可买卖性，宏不雅目标制订应尽量向总量过渡。另外一方面，我国正处在周全建成小康社会的要害期间，能源成长处在新的计谋转型期，碳总量方针也很难肯定，则能够斟酌具有必然弹性的总量方针，或用碳强度方针过渡。

宏不雅总量目标向电力传送时，要斟酌到电力转型对经济社会的影响，斟酌散烧煤炭转换为电力时，固然有益在提高能源整体效力和下降全社会碳排放的结果，却增添了电力碳排放的总量。在碳目标简化、方针明白的条件下，要加年夜当局部分在碳方针上的整协力度，建议由应对天气转变主管部分牵头，同一制订与碳目标、碳方针相干的政策性文件。同时，应年夜量削减与碳方针相干的文件数目和条理，在碳总量方针分化传送进程避免惯性层层加码。

做好节能与减碳，可再生能源成长与减碳政策调和。今朝来看，中国火电低碳成长与可再生能源成长是两股道上跑的车，各走各的道，没有成立起有用联系。只是在电力市场化轨制设想中采纳了鼓动勉励可再生能源发电的机制。碳市场早期也首要针对的煤电，可再生能源没放置进入碳市场。可是从碳市场的底子机制看，扩年夜市场规模和买卖品种有益在活跃市场，并能够在更年夜规模内实现低本钱减碳。可使企业不但在煤电低碳成长上做文章、挖潜力，并且可以或许经由过程电力布局调剂，增进能源电力低碳转型。这就需要进一步研究可再生能源与火电配合在碳市场中运转的机制。

与碳市场交叉较年夜的是能源总量节制、煤炭总量节制、能效节制政策。从简单的逻辑关系看，恰似污染排放、碳排放、废水排放都与能源（煤炭）总量和能效程度相关，即所谓的污染物“同根”“同源”，所以认为节制总量都能够从底子上处理问题。但是，实际中远远不是如许，粗放的出产和用能体例（如无污染节制管理办法的散烧煤等）简直是如许。我国实行了10多年的高强度污染节制要求，保守的工业污染源特别是电力行业污染节制程度已世界领先，二氧化硫、氮氧化物和颗粒物能够经由过程脱硫、脱硝、除尘等结尾管理手艺办法间接去除。如中国燃煤电厂年用元煤约20亿吨，二氧化硫污染的年发生量近4000万吨，但排放到情况中的量约100万吨，由于经由过程脱硫装配98%的二氧化硫获得脱除，氮氧化物的95%、颗粒物的99.95%也获得脱除。另外，年夜气污染物对情况质量的影响与温室气体致使天气转变的影响，内涵机制有素质分歧，影响规模、影响后果也显著分歧。因为污染物排放总量与情况质量的影响长短线性关系，且与影响区域的情况容量紧密亲密相干，不克不及简单将煤电总量节制或污染物排放总量与改良情况质量间接挂钩，也不宜采纳与情况质量改良无关的年夜规模污染物排放权买卖。而温室气体对天气转变的影响与碳排放总量紧密亲密相干，且从理论上讲可进行全球规模的排放量买卖，所以更合适在进行年夜规模的排污权买卖。分析以上阐发，对电力燃煤采取能源总量、污染排放总量节制，特别是“一美金切”式的层层分化总量方针的体例已到了非改不成的时辰，不然，不克不及实现党的十九年夜提出的高质量、高效益成长的要求。采取碳市场机制实现全社会低本钱减排是国度严重成长计谋和办法，该当以此为管辖，优化能源总量和能效节制政策。多策并举应是针对分歧的对象，切不成对特定节制对象（发电企业）采取多策并举，不成将节制煤炭酿成了节制电煤，否则不克不及实现调控方针，还劳平易近伤财，得不偿掉。

排污许可“一证式”治理与碳排放治理调和。应对天气转变主管部分转隶至生态情况部后，有益在将节制温室气体排放纳入生态情况部的治理系统。当前，对火电厂的污染排放治理，国度推动排污许可“一证式”治理轨制，二氧化碳与其他烟气污染物都是燃烧发生，且同在一个烟道，对其排放治理恰似天经地义地纳入这个别系。但是，这是一个必需高度稳重决议计划的严重事项。由于二氧化碳与常规年夜气污染物的性质、对情况的影响、措置或管理体例都不不异。常规污染物是对情况质量（情况中污染物浓度）发生影响，影响的空间规模首要在局地、区域，影响时候标准为小时、日、年，排放核算标准为小时，核算对象首要是排放浓度，污染影响与污染景象形象特点紧密亲密相干，项目管理办法普遍利用。而二氧化碳是温室气体，影响规模是全球的，核算时候标准为年但影响时候标准以百年计，核算的对象为总量，受手艺、经济前提影响，碳捕集、操纵、封存（CCUS）的项目办法在现阶段没法年夜范围推行。假如将现行的用在固定源污染物节制“一证式”治理手段，机器套用在二氧化碳治理、特别是碳市场的治理上是难以合用的。该当针对二氧化碳排放特征和影响特征和碳市场扶植和运转的需要，提出合用在二氧化碳治理和监视的轨制。

03主体调和，企业为重

毫无疑问，碳排放节制、碳市场扶植是影响到经济、能源、情况均衡的年夜事，触及到中心当局各部分之间的调和，中心和处所之间的调和，发电企业、电网企业和企业团体和企业间的调和。是以政策的出台、碳市场扶植和运转，必需阐扬协力，配合推动。因为电力工业的根本性、公用性、收集性、手艺性等特点和二氧化碳排放影响与地区无关的特点，早期由发电行业组成的碳市场扶植，在当局层面重点是做好中心层面天气转变主管部分、成长鼎新部分、能源行业主管部分的调和。调和的首要内容是与低碳成长相干的方针、政策分歧性，碳配额简直定，碳市场与电力市场的调和。

外行业层面重点是做好电网和发电企业间的调和，团体公司与所属企业之间的调和。全国碳排放权买卖市场扶植关系到全部电力系统，需要电网、发电企业乃至电力用户积极介入，阐扬各自感化。全国碳市场启动后，并跟着电力市场鼎新的深切推动，必定会对发电企业出产运营发生影响，保障复杂情况下电力系统平安的重担将落到电网企业。另外，跟着碳减排方针的明白、碳市场扶植的推动，将会对以往电网调剂法则发生影响，发觉加倍合适碳市场和电力市场的调剂法则，阐扬电网在电力电量调剂设置装备摆设和保障电力系统平安的主要感化。是以，全国碳市场扶植需要全部电力系统积极介入，阐扬各自根本性、决议性感化。

电力企业作为碳市场介入主体，面临复杂的新机制仅靠简单理解和被动顺应是不敷的，碳市场运转后必定与电力市场不竭融会，两者配合感化，会在很年夜水平上改变保守电厂运转模式和盈利模式。应延续增强碳市场能力扶植相干培训，尽快把握碳市场的机制和方式，经由过程根本扶植和摹拟运转，谙练把握碳买卖东西，并将碳市场与电力市场兼顾斟酌，使企业低本钱碳配额履约与企业的整体效益连系起来。电力团体公司该当阐扬整体劣势，在团体层面兼顾碳市场扶植，使国度碳市场扶植的相关要求在企业落到实处，并经由过程碳市场的感化，尽力下降团体公司全体低碳成长本钱。

04市场调和，传导顺畅

一是价钱传导机制调和。国度展开碳买卖以市场机制鞭策节能减排，建议成立碳市场和电力市场联念头制，碳本钱反应在电价中。依照碳市场的初步假想，全国碳市场早期以避免费发放配额为主，以后免费发放比例逐年降落，火电企业承当的排放本钱将愈来愈高。并网火电企业是公共办事企业，发出的电供给给社会，出产本钱应当慢慢传导给能源消费者，而不是电力企业零丁承当。

二是电力市场中的低碳办法要与碳市场调和。在没有碳市场前提下，电力市场中相关节能减排的要求具有公道性。如在中发9号文中，将“对峙节能减排”作为根基准绳之一。提出要积极展开电力需求侧治理和能效治理，增进经济布局调剂、节能减排和财产进级，提多发展质量和效力，提高可再生能源发电和散布式能源系统发电在电力供给中的比例等要求。在具体要求中提出：“依照接入电压品级，能耗程度、排放程度、财产政策和区域不同化政策等肯定并发布可介入间接买卖的发电企业、售电主体和用户准入尺度”，“进一步完美和立异轨制，撑持环保高效特殊是超低排放机组经由过程间接买卖和科学调剂多发电”。在配套的文件《国度成长鼎新委国度能源局关在改良电力运转调理增进洁净能源多发满发的指点定见》（发改运转〔2015〕518号）提出：“煤机电组进一步加年夜不同电量打算力度，确保高效节能环保机组的操纵小时数较着高在其他煤机电组，并可在必然刻日内增添年夜气污染物排放浓度接近或到达燃气轮机组排放限值的燃煤发机电组操纵小时数”。当碳市场成立好以后，这些划定该当从头调剂乃至打消，不然碳市场的感化将难以乃至没法阐扬。

原文首发在《电力决议计划与舆情参考》